十 幾年前我在台灣開設部落格時,就有年輕網友來留言表示自己跟妻子拼命工作才夠溫飽,想要孩子,卻生不起孩子,過了十幾年,台灣這種情形變本加厲,而日本也 一樣,許多年輕人高喊「我們生不起孩子!」現在日本家庭41%是年收300萬日圓以下的家庭(相當於全家月收入不到台幣7萬元),大部份是年輕人的家庭, 要生養孩子談何容易,孩子跟房子對年輕人而言都是極端的奢侈品,在日本如此,台灣更是。
日本財經界、學界等組成的政策建言組織「日本創成会議」的人口減少問題檢討分科會研究評估:日本在2040年因為20〜39歳女性從地方流出,剩一半或更少,導致地方人口大為減少,因此將會有896個地方鄉鎮的自治體將會消滅,讓日本全國大為震撼,但是眼看沒有什麼好方法來遏止如此現象惡化下去,許多政策都是倒行逆施。
年輕有生育能力的女性等都流入東京,亦即集中於東京,可是東京的合計特殊出生率(指一名女性一輩子產下孩子人數,total fertility rate、TFR)只有1.13人,是日本全國最低,因此連2020東京奧運之後,東京人口也會開始大為減少。
日本跟台灣一樣是人口密度高的都會區出生率低,這跟歐洲的情形不大一樣,歐洲都會如巴黎、倫敦、柏林都是都會人口密度高而出生率也高;日本為什麼跟人口學世界出現道理不同的現象呢?
日本國立社會保障暨人口問題研究所的人口結構研究部部長鈴木透認為,日本都會人口出生率低的原因主要因為:
(一)經濟成長結果導致都會人對教育花費很高,育兒負擔增加;
(二)非正規僱用擴大,工作及收入不安定,無法安心生孩子;
(三)政府企業等對於能兼顧工作、育兒的支援不敷實際需要。
說 穿了,就是社會情勢讓人生不起小孩!現在在日本要生養教育1個小孩,從出生到大學必須要花費3千萬日圓(約840萬台幣),因此生養2個孩子費用比郊區獨 門獨院的洋房還貴;像是孩子還沒上幼稚園則每年花費84萬日圓,不過一旦進入國中則馬上幾乎加倍每年高達155萬日圓,其中單單食費,上幼稚園前才16萬 日圓,但一進國中就變成程度35萬日圓,其他補習費更是驚人,國中高達52萬日圓,其他還有學鋼琴等,小學生也都每年幾乎要10萬日圓。
因 此只養到國中畢業要多少錢?從出生到進幼稚園前的4年為337萬日圓、進保育園或幼稚園的2年間為243萬日圓、小學6年間692萬、國中3年為466 萬,合計1740萬日圓(約487萬台幣);如果小學或國中讀私立,則更不只此數;也因此如果要把孩子養到大學畢業,估算至少要3千萬日圓,如果是上外地 大學,還要驚人寄宿費,讓人想了就畏縮。
雖然許多保守人士認為年輕人不生孩子並非經濟原因,而是年 輕人太過自我本位,害怕沒有自己的時間、喪失自由以及生活沒法維持現在水準而已等,不是真的養不起,這其實是何不食肉糜般的說法,如果為了養育孩子就會讓 人非常吃苦受累而且感到不安,這就是整個社會體制有問題,沒有真的期待年輕人生孩子,沒有建立讓人能安心生孩子的環境,結果只有有錢人的孩子才生得起孩 子。
都 會要生育教養孩子很花錢,大家生不起,但鄉下呢?鄉下按理生養小孩會比較容易些,的確像許多在甲府等地方城市,還有生養3、4個孩子的狀況,但鄉下現在年 輕女人都往都會流出,少子化加速,像靜岡縣的伊豆市還發表「人口減少危機宣言」20-39歲女性急遽減少,最近10年少了一千多人,減少3成;雖然這些地 方女性上京也都找不到正規工作,都只是打工等,生活困苦,但覺得留在地方更是沒出路,看不見未來,只好「上京」,地方人口逐漸減少,陷入惡性循環,而在都 會因為沒有像樣的工作,即使結婚,也沒有生養孩子的能力。圖說:到原宿竹下通一遊是許多鄉下少女願望,修學旅行必來報到,這些女孩將來也會離開鄉下而到都會生活(劉黎兒/攝影)
即 使在都會有高學歷以及好工作的女性,也因為企業追求績效,因此對女性懷孕生養子女非常苛刻,最近日本法院才剛判決因為懷孕而降級是違法的,可見日本企業至 今雖然號稱要支援育兒、改善少子化,大部分都是空口白話而已,對於懷孕女性的歧視非常嚴重,稱為「懷孕騷擾」,而且現在幾乎所有員工工作量驚人,女性想要 工作、育兒兩立非常困難,生產或育兒會影響自己的履歷,不會想生。
日本想要維持現在的人口必須要將出生率提高到2.07才行,至少得學法國及瑞典等大幅給予生產及育兒補助,並給與充分的產假及育兒假,大幅提高兒童津貼,而且增加正規僱用才行,但是日本少子化對策預算只佔GDP的0.2%,而且安倍內閣現在正在國會想要通過讓企業能廉價僱用臨時勞力的法案,因此雖然社會一直在憂慮少子化,但實際上做的都是讓年輕人生不起孩子的事,台灣也不例外,年輕人只能望孩子跟房子興嘆!
不僅僅是房子,連孩子對年輕人而言都已經是「奢侈品」了!就像圖中這位日本媽媽能幸福地抱著孩子的日本年輕家庭,因為經濟因素使然,也已經越來越少了。(圖:許阿宗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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